05 高级文化，人类是唯一拥有文化的物种-KeepStudy

05 高级文化，人类是唯一拥有文化的物种

- 语言不是必不可少的，高阶的心智理论能力才是关键所在。语言对于把故事从一个人（创作者）传递到另一个人（倾听者）至关重要，否则我们永远无法听到这个故事。但在脑海中创作故事的过程，不一定非要语言的参与。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一言不发地创作一部属于自己的、宏大的莎士比亚式悲剧，并在其中运用各种精妙的艺术手法。这个过程甚至可以不涉及语言这种形式。

- 文化的定义，有很多分歧，概况起来有三组：
  - 第一组，文化是以人类的意识为基础来定义的：不仅包括对如何行为处事的指导，还包括对于生命意义和内涵的描述，以及社会、宗教仪式中不同等级的行为准则等。社会人类学家在谈论部落社会的时候，经常引用“文化”的这个概念。文化在这里关注的是将共享同一个世界观的社会成员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规矩和原则。
  - 第二组，文化是以物质实体为基础来定义的。考古学家在研究过去的文明遗址时，经常使用这个概念。文化在这个意义上非常具象——锅、碗、瓢、盆、珠宝、武器、房屋、帐篷、玩偶、雕像，以及所有日常生活中大大小小的设施、用具……人类死后留下的一切物件。
  - 第三组，是所谓的“高等”、通常意义上的文化，包括艺术、音乐、文学、学术期刊等，其中很多是以语言作为展示和传播载体的。

### 语言文化：说话有多重要？
- 语言是传承文化相关行为和指令的一种手段。尽管语言会对知识的传递产生约束或限制作用，但语言既非文化本身，也不决定文化。

- 人类学家一直坚决反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以外还有别的物种拥有文化”的观点。在他们看来，文化是人类独有的特质。文化既使人类凌驾于愚笨的动物之上，也使人类从自己的生物起源中脱颖而出。而动物受基因所限，只能被无意识的行动所驱使，困在其生物性特质的牢笼里。人类可以超越基因，罔顾生物性的要求。我们可以自愿加入修道院并放弃拥有后代，丝毫不在乎这是否违背生物性对繁殖的需求；我们也可以选择自杀，而这仅仅是因为我们要遵从某种荣誉或者宗教的理念，不管这是否违背了生物性对生存的需求。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人类拥有的文化。

### 物质文化：石头、棒子，不容小觑
- 技术在同一个族群内保持一致，在不同的族群内却千差万别，这说明这些技术在本质上都源自一种社会学习，而不是全部动物个体试错行为的产物。如果每个个体都在自发地试错，我们就不会看到不同族群之间的差异，相反，我们应该会看到不同的技术在每个族群内都有用武之地：为了解决某一难题，每个个体都在独立地寻找可行之道。这样，族群之间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同样的行为。

### 医药文化：赤脚医生上场
- 如果说医药是人类文化的一部分，那么我们凭什么否认我们的非人类表亲们就没有这种文化呢？有人对这种说法提出了反对，主要是因为如果我们想承认动物具有和人类相类似的文化，就必须绝对分清楚这里所说的文化是不是一回事。有一个问题是，我们通常很难区分动物的某项行为是自发学习的结果，还是从其他动物那里抄袭来的。的确很难将个体学习行为和文化传播行为区分开来。

- 心理学家们特别强调了获取行为模式所需的心理机制。他们的观点是，只有在满足以下两种条件时，我们才能确认一个文化传承行为。第一，行为或者信念与日常生活中遇到的任何生态问题以及其他生物的问题无关，也就是说这种行为或者信念无法通过在遇到一个特定的环境问题时试错的方法习得。第二，行为或者信念是无意中从其他个体身上习得的，而之所以能够复制这种行为或信念，仅仅是因为源头上有某位个体曾经这么做过。能符合这样严苛的条件的，一定是一个真正的文化现象。其中不排除这样一种可能性：许多其他有实际价值的行为也许无法通过文化传播开来。

### 社会学习：追寻圣杯的菜鸟们
- 在20世纪50年代，人们发现英国山雀能掀开老式牛奶瓶盖，日本猕猴会洗红薯等。而涉及这些行为的社会传播，都曾经被大力吹捧为动物文化的例子。据称，这些行为都经历了从一个个体传递到另一个个体的过程，也可以称之为观察性学习（observational learning）：看见、复制。

- 经过仔细研究论证，比较心理学家们得出了一个结论：社会学习不是由单一的学习机制支撑的简单现象。进而，他们提出了可以引发社会学习的至少三种相互独立的机制，分别是刺激增强（stimulus enhancement）、仿效（emulation）和模仿（imitation）。

- 这三种机制之间的差异在于示范者和模仿者之间传播或者传递的内容。“刺激增强”过程以动物所需要解决的问题为中心。换句话说，模仿者的注意力首先被吸引到了现实世界中的某一个问题上，然后通过反复学习，自己找到了解决方案。“仿效”机制几乎称得上是“刺激增强”的逆向版。在这种情况下，模仿者会观察示范者的行为，并以这种行为的效果为导向，以此来决定是否去解决某个问题。“模仿”是简单地照着现成的样子做，并不费心考虑某种行为的意义是什么。

### 猿类文化：到底是否存在？
- 在大型类人猿的群体里，我们还没有发现任何形式的行为能够组合起来的迹象，更没有看到人类文化最基本的形式，也就是故事和音乐。至于宗教和各种仪式，以及让我们超然于现实生活的精神世界，统统没有踪影。

- 对文学来说，语言不是必不可少的，高阶的心智理论能力才是关键所在。语言对于把故事从一个人（创作者）传递到另一个人（倾听者）至关重要，否则我们永远无法听到这个故事。但是，在脑海中创作故事的过程中，语言的存在并不是唯一条件。

- 人类和猿类之间存在的一条巨大鸿沟：想象。

罗宾·邓巴《人类的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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